宋代帝王書畫的市場價格受到單件高價作品的直接影響較大。2002年市場單價達到一個高峰,主要是因為嘉德拍賣上宋徽宗的《寫生珍禽圖》從海外回流,首次出現(xiàn)在市場上,是少有的一件被專家認定為真跡的宋徽宗的作品。一時引起轟動,最終被尤倫斯夫婦以2530萬元(含傭金)購得。在之后的幾年中,市場價格回落,直到2006年才有所回升,馬遠宋理宗(款)《女誡圖》(手卷),這一年同樣只有一幅作品成交,而宋理宗的書畫首次在拍賣市場上亮相。這一年,中國書畫市場整體處于低位盤整階段,古代書畫受到重視,成為藏家保值的不二之選。2007年,市場精品稀缺,這一板塊表現(xiàn)較弱。直到2009年,中國書畫市場行情產(chǎn)生了突破性的變化,開始進入“億元”時代,在這一背景下,宋代帝王書畫再次出現(xiàn)了一個高峰。尤倫斯夫婦開始與北京保利合作,大量出售其收藏的藝術(shù)品。其中,宋徽宗的《寫生珍禽圖》也位列被出售的名單之中,最終以6171.2萬元人民幣被賣出。
2013年,宋代書法再次受到重視。2013年10月5日,宋理宗的《楷書淺沙流水聯(lián)句》(冊頁)作為張大千的舊藏,首次亮相在嘉德“大觀——香港之夜”專場上以4255萬元港幣的高價成交。而在今年9月19日的紐約蘇富比 “中國傳統(tǒng)書畫精品”拍賣會上,藏家劉益謙以720萬美金(約合人民幣4400萬元)落槌價購得的蘇軾《功甫帖》,引起的轟動效應(yīng)間接推助了這次宋理宗書法作品的高價成交。
存世稀少,個別作品或有“漏”可撿
從2000年至今的上拍數(shù)量來看,除了宋徽宗的書畫共上拍129件以外,其他帝王的書畫很少出現(xiàn)在拍賣市場上。這也反映出后世對宋徽宗書畫收藏的熱情不減,盡管年代久遠,但是仍然超越了其后的宋高宗和宋理宗。從展覽方面來看,帝王書畫展覽大多以清代為主,宋代帝王書畫展覽數(shù)量極少。截至目前國內(nèi)只有遼寧省博物館在2006年舉辦過“宋代帝王書畫展”包括宋徽宗、宋高宗、宋孝宗共計6件書畫作品,2007年又舉辦了“中國古代皇帝與名臣書畫精品展”,與2006年的展覽相比僅僅增加了南宋寧宗趙擴的書畫作品。這些也間接反映出其存世量不足。
目前,市場上已經(jīng)出現(xiàn)但未成交的宋代帝王書畫有宋太宗、宋真宗和宋孝宗的作品,這些作品如果經(jīng)過拍賣行或者藝術(shù)史學(xué)者的研究和梳理以及專業(yè)機構(gòu)的鑒定,有可能會成為宋代帝王書畫中的新熱點。其中,宋太宗的書法可以參見清代所摹刻的《三希堂法帖》中保留了《敕蔡行》一帖。宋孝宗的書法可以參見波士頓博物館藏的宋孝宗行書《蘇軾詩句》頁,這是目前公認的唯一宋孝宗真跡,經(jīng)過明代黔寧王子沐昂收藏,清代經(jīng)學(xué)大家阮元舊藏,又與夏圭《風(fēng)雨行舟圖》裱成對幅,后經(jīng)清末完顏景賢收藏,可謂流傳有序。由于可參照的標準件極少,只能從絹素、印璽、墨地及記載的書法風(fēng)格判斷。此外,對于存世極少宋真宗書法可以參考宋代錢幣上的“景德元通”和“祥符元寶”“咸平元寶”“天禧通寶”等書法。
收藏難度大,真?zhèn)坞y辨
歷代宋代名家書畫仿品不計其數(shù)。以宋徽宗的書畫為例,其作品大多被博物館收藏且數(shù)量基本確定為39件,而市場中,“宋徽宗”的作品頻繁出現(xiàn),特別是有“宣和御筆”的更為多見,而宋徽宗自己一般在畫中留一個畫押——“天下一人”。由于宋徽宗的歷史地位、藝術(shù)地位和名氣,歷代仿宋徽宗作品的仿品不勝枚舉并且同樣受到市場的追捧。宋徽宗本人的創(chuàng)作面目偏于粗獷的水墨畫。關(guān)于宋徽宗書畫的真?zhèn)?,具體可以參考徐邦達的《宋徽宗趙佶親筆與代筆畫的考辨》以及謝稚柳的《宋徽宗趙佶全集·序》。在宋徽宗的傳世作品中,比較工細的作品,如故宮博物院藏《祥龍石圖》、《芙蓉錦雞圖》、《聽琴圖》、《雪江歸棹圖》;遼寧省博物館藏《瑞鶴圖》;美國大都會博物館藏《翠竹雙雀圖》等皆被認定是畫院中高手代筆之作。只有藏于美國納爾遜藝術(shù)博物館的《四禽圖》卷和上海博物館藏的《柳鴉圖》卷以及臺北故宮博物院收藏的《池塘秋晚圖》被認為是他的真跡。
傳承有序是宋代帝王書畫市場價值的確保。由于絕大部分宋代名家真跡被存于博物館中,因此能夠在市場上流通并且曾經(jīng)有著錄的宋代畫作的升值情況非常可觀。例如,宋徽宗的《明皇訓(xùn)子圖》從2004年起至今,共計7次出現(xiàn)在拍場上。這么高頻率的上拍,很容易讓人懷疑其真?zhèn)?。從上拍的名稱來看,其中幾張帶有“傳”或者徽宗“款”的《明皇訓(xùn)子圖》均遭遇低價或者流派。宋畫年代久遠,如果沒有詳細的傳承關(guān)系,很容易被認為是偽作,這一點對于藏家來說并不難理解。同樣是宋徽宗的畫,被市場及眾多藏家認可的《寫生珍禽圖》在2002年出現(xiàn)在嘉德拍賣上之后時隔7年在北京保利以6171.2萬元人民幣成交,宋徽宗的《寫生珍禽圖》受到近幾十年來學(xué)術(shù)界的多番考究,最終被徐邦達、謝稚柳等專家確認為宋徽宗手跡。此件作品的傳承有根可尋,早年為日本頗具盛名的藤井有鄰館收藏。卷首是明代的杏色提花紋錦;簽條為清宮書寫“宋徽宗寫生珍禽卷”。展開手卷,12種不同種類的珍禽躍然眼前。畫卷共十二段,長卷裝裱。最末一段較短,紙邊有殘印小半方,據(jù)其印色,應(yīng)與上列諸印同時,其尺寸則與傳世的徽宗“御書”長方印相同,清代乾隆皇帝題跋及御璽、嘉慶收藏璽印及梁清標、梁清寯、安岐等人的收藏章。
宋代帝王對于書畫的喜愛程度可謂是前所未有的,正是因為他們對于書畫的重視,更加突出了其作品的審美價值相比較其他朝代帝王的書畫更高一籌。帝王的書畫作品本身就有著獨特的魅力,藏家一旦擁有它是一種品位、榮耀乃至身價的象征,而被后世廣受贊譽的宋代帝王書畫,更是從歷代帝王書畫中脫穎而出,特別是對于那些經(jīng)過古人珍藏的作品,受到大藏家、機構(gòu)的青睞和追捧。